看电视剧《风筝》，总会让人产生一些困惑：“军统六哥”郑耀先和“四哥”徐百川是哪个部门的？为什么这两个上校的身边，连个跟班的都没有？

(相关资料图)

原本以为是播出版删掉了送审版关于这两人的身份介绍，只是后来让徐百川去当了渣滓洞看守所负责人，郑耀先还是在他手底下无职无权混饭吃。

但是看完五十一集的送审版，才发现那里面也没有这二人的具体职务介绍，就连沈醉回忆录中，也找不到这两人的影子——《潜伏》中的吴敬中，在沈醉回忆里至少出现了十次，沈醉多次提到他们是很好的朋友。

电视剧和回忆录找不到答案，就只能从《风筝》小说原著中去找了，这一找，还真找到了。

郑耀先原名钱溢飞，他的“四哥”徐百川字毅光，是军统局第二处处长，钱溢飞就是他的二处手下，钱溢飞被枪击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告诉闻声赶来的巡警：“兄弟，我是二处的，麻烦你们给我老板打个电……”

戴笠给钱溢飞输血的那一段，送审版有，播出的时候删了，这段在小说原著中也有：“二人正说着话，一名军医敲敲门，从门外悄悄闪身走进：‘先生，血库的血不够用，您看……’‘看什么？’戴笠瞪他一眼，迅速挽起自己衣袖说道，‘抽我的血吧！’‘局座！您不能啊……’一时间，徐百川彻底慌了神儿。他紧紧拉住戴笠的手臂，一激动，差点没掉下眼泪。‘慌什么？’瞪他一眼，戴笠若无其事地推开他，‘老六的血型和我一样，要抽，你们先抽我的。’”

查阅相关资料，笔者越来越困惑，因为现在能查到两本书，一本叫《风筝》，另一本据说是《风筝》原著，名字叫《断刃》，情节基本相同，作者名字却不一样，也有可能是电视剧大火之后，原作者进行了修改。

两个版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：风筝郑耀先（还是叫他郑耀先吧，叫钱溢飞别扭）和影子韩冰最后一次见面，韩冰真的在酒里下了毒。

郑耀先判断失误，以为自己面前那杯没有毒，而韩冰面前那杯有毒，所以趁着韩冰不注意，将酒杯调换了。

郑耀先喝下“毒酒”才发现不对劲儿：“不对，这酒里没有毒！不可能！不可能！依你的性格，绝对不会放弃自杀！”

韩冰惨笑：“你判断失误了，对吗？可我赢了，我的判断是准确的！如果你爱我，就决不会眼睁睁看我死去，宁愿自己喝下毒酒，也要调换杯子，是这样吗？”

马小五（原著中为晓武）冲进来拿起酒瓶一闻就知道：“是山埃（氰化钾），量很大……”

郑耀先是不是叫钱溢飞，他的代号是“风”还是风筝，韩冰是不是原名“顶梅”代号“坚冰”，这些都不重要，咱们今天的话题，还是围绕电视剧展开，结合沈醉、文强等军统高级特工的回忆录，来看看郑耀先和徐百川所在的部门，以及他们可能的历史原型。

细看之下我们就会发现：原来郑耀先和徐百川原本就是一个历史人物拆分而来，那个历史人物，当然不是沈醉也不是徐远举，更不是周养浩。

有人误解沈醉就是郑耀先历史原型之一，这是被电视剧开头“郑耀先女儿”那段旁白误导了，因为那番话让沈醉的女儿来说，会更加真实——沈醉的《军统内幕》、《我的特务生涯》、《人鬼之间》等回忆录，基本都是他口述，女儿记录整理。

看到钱溢飞的名字，大家肯定会想到“龙潭三杰”中的钱壮飞，但是我们查阅史料可知，钱壮飞的性格与张扬的郑耀先完全不同：钱壮飞沉稳、认真，又才华过人，而且他打入的是中统而非军统，其职务是中统局长徐恩曾的秘书，而非军统二处的一个不是处长也不是副处长的上校。

郑耀先上校应该是军统第二处，也就是行动处某个行动队的负责人，如果不是因为跟徐百川关系太近，当副处长也是可能的。

军统局第二处变为行动处（原先军统一处二处都是情报处，后来一处二处合并为情报处，原本是第三处的行动处就变成了第二处，于是有资料把第二处处长写成第三处处长也没错）的时候，确实有一任处长“疑似”地下党，当时的副处长，就是我们很熟悉的徐远举——他在《红岩》中的名字叫徐鹏飞，他还有个同事、对头、朋友、战犯管理所“同学”叫周养浩，那厮倒是真当过息烽监狱的主任。

徐百川和郑耀先的历史原型当然既不是徐远举也不是沈醉，更不可能是周养浩：徐远举没能走出战犯管理所，也没当过政协委员；周养浩1975年特赦后想去岛上找老蒋而被拒之门外，只好漂洋过海去了旧金山，到死都没回来。

徐百川和郑耀先曾在军统临澧特训班任教，这一点倒是跟军统行动处处长、潜伏回来后任全国政协第五、六届委员会特邀委员，广东省政协第三、四届常委的程一鸣有许多相似之处。

程一鸣当过军统临澧特训班上校总教官、兰州校特警训练班情报系主任教官、军统局兰州特训班总教官，郑耀先和宫恕那番对话，恰好可以坐实徐百川的历史原型。

宫恕跟郑耀先套近乎：“我应该算是您的学生，一九三八年，军统在临澧开办了特别训练班，您是我们的教官。”

郑耀先很“谦虚”地笑了：“其实我是挂了个虚职，你们真正的教官，是我的四哥徐百川。”

徐百川和郑耀先曾在上海与日伪特务生死相搏，并且受困地下数天，这也跟程一鸣的经历差不多：抗战全面爆发后，程一鸣被戴笠往上海，担任复兴社特务处（军统前身）上海区书记，负责对日情报和锄奸工作。

这样一比较，读者诸君心中可能就有一些眉目了：《风筝》小说原著也好，电视剧也罢，其中的钱溢飞、郑耀先、徐百川的历史原型，都不可能是钱壮飞或沈醉、徐远举、周养浩，而是只可能是军统行动处处长程一鸣，至于影子韩冰的历史原型是谁，以及江万朝、袁农和韩冰谁是真影子，那就得有请读者诸君慧眼明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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